少钱他都出得起!”
低哑的嘶吼在空旷的场地传来了回响。
无人应答。
严在溪的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他感觉有股热流自头顶流下,划过眼皮,他不得不眯起半只眼睛。
下午六点五十三分。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严在溪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操!怎么把人打伤了?!”一个男人气急败坏地质问。
另一个人迫切地解释:“他力气不小,把二才都打进医院了,差点没抓住,我一时着急就——”
“就你妈就!”男人像是砸了什么,发出很大一声嘭响,“你他妈想死啊!老板看到,我保不了你,我都自身难保!操!”
“想办法,快点找医生来!”
“想什么办法。”
一道冰冷的声音漠然响起。
男人害怕又恭敬地唤道:“老板。”
外面登时陷入一派死寂。
紧接着是几声皮肉相撞的声响,而后彻底没有了声音。
严在溪着急地喊起来:“喂!你们外面的,能听到我说话吗?!要多少钱,你们让我给我哥打电话!我哥和我关系很好,只要听到我声音,我哥会给你们钱的!”
有脚步声在朝关着他的屋子靠近。
严在溪拼命摇晃脚上的铁链,试图在绑匪进门前挣扎出来。
吱呀——
门被缓缓拉开。
随着缝隙渐大,更多的白色光线从门缝里渗透进来。
屋里没有开灯,男人站在完全敞开的小门前,背后亮起的光源照出他高大、危险的轮廓。
严在溪咬牙挣扎地幅度更大,他徒劳无功地用尽全身力气拽动被铐在铁杆上的脚链,冰冷发出泠泠的脆响。
“小溪——”
男人的身体没有动,他陡然出声。
严在溪紧促跳动的心脏戛然一停,认出了他的声音。
不可置信地缓慢回过头去,眼皮痉挛着颤抖,严在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颗泪珠就悬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光影中,那道漆黑的人影疑惑地歪了下脸,背后更多的光像钉子一样,凿进房间,他发出极轻的笑。
“你要到哪里去?”
严怀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