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我,也不太明白他既然已经厌恶我了为什么还要像以前一样替我倒水。
我吃糕点噎死了关他什么事?
许是在房里闷出毛病了,我不知为何就觉得非常委屈,说话也不受控制地带上了哭腔:“你凶什么?我为什么不能信?你都那样对我了!”
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了,我把手里的糕点放回碟子,偏过头扭过脸去,不想让李殊援看到我掉眼泪。
有的人是天生的泪失禁体质,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一掉眼泪就感觉自己无比丢人,在羞耻心的刺激下眼泪又会掉得更厉害,由此陷入恶性循环。
不巧,我就是这类人。
似乎是没料到我会哭,李殊援不知如何应对,便只能在一旁默然旁观。
房间里此时只剩下我抽泣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儿,我听见李殊援轻轻叹了口气。
紧接着我又听见了布料摩挲的声响。
当自己的后脑勺被一个温热的手掌托起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李殊援起身后并未离去,而是走到了我身边。
李殊援个子很高,他稍弯下腰,取出手帕替我擦眼泪。
我被迫仰起头,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李殊援其实生得挺好看的,特别是他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十分漂亮,但他总是喜欢板着个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话的语调也冷冰冰的,生气的时候更是能把路过的小孩吓哭。
他此刻的唇角压得很平,想必是因为面对的是令人糟心的我。
“你不杀我,也不放我,就这样囚着我,是为了折辱我吗?”
我没忍住将这半月以来的疑惑问出了口,虽然说话还带着哭腔,但我已经没在继续掉眼泪了。
我看着李殊援的面色几经变化,最终归于平静,他将手帕收好,用很无奈的语气对我说:“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我那样对你是因为喜欢你,想和你亲近。你要跑我才绑的你,为的是把你留在我身边,不是为了折辱你。”
这是什么意思?这些话是我理解那个的含义吗?
“你说什么?”我突然感觉有火辣辣的热意涌上脸庞,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我……我又不知道,我以为……唔!”
猝不及防被李殊援吻住,我甚至都忘了闭眼。
李殊援眼眸深邃得可怕,像是一旦落入就只能沉降的渊海,被他这样看着,我竟有种溺水的错觉。
由于未曾设防,我很轻易就被他撬开了齿关,他接吻的时候还是像以前那样,用他的舌尖搔着我的,逼迫我回应他。
或许是他太好看,又或许是我太没出息,我还是没守住底线伸了一下舌头。
而李殊援惯会得寸进尺,得了回应以后便勾着我的舌不放,死死扣住我的脑袋,强迫我和他唇舌缠绵,直到我心律不齐呼吸不畅,开始用呜咽声求饶,他才堪堪放过我,伸手替我擦掉唇边的津液。
接完吻,他突然抄着我的膝弯将我抱起,霸占了我的交椅,把我圈在他的腿上坐着。
“你以为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就贴在我的耳廓上,温软的触感让我有些耳热,我悄悄挪动了一下脑袋,不太相信他方才的那番话:“李殊援,你骗我的吧,你喜欢我什么?当卧底算计你?”
“你就当我喜欢被你算计吧。”
他将下巴抵上了我的肩头,双臂紧搂着我的腰。
“洛倾怀,你真的好笨。”
他一副拿我没办法的口吻。
003
关于李殊援说我笨这件事,我其实不是很服气。
倒不是我自认聪慧过人,只是他李殊援凭什么说我笨?
我在乌有山蛰伏两年,递回青灯谷的情报少说也有上百条,怎么说也算做出了一番贡献。柳谷主写过亲笔信夸我是“难得一见的探秘人才”,听说我手头不宽裕,他甚至愿意给我预支一月的酬金,完全不怕我下个月不干实事。可见我的东家对我非常信任,也十分认可我的能力。
而李殊援直到我人跑了才发现我这两年都在骗他,相比之下,分明是他更笨一点吧。
如今青灯谷应该快把乌有山摸透了,乌有山恐怕已火烧眉睫,他竟然丝毫未觉,还有心思对着我这个卧底说喜欢。
不管他那番话是真是假,反正听起来都挺荒谬的。
如果是真,那他确实笨到没救了;如果是假,他指望用这种话诓骗我也挺好笑的。
池中那只颜色最鲜妍夺目的红鲤与我多日未见,主动跃出水面和我打了个招呼,尾巴甩起一串小水珠,小水珠落在荷面上聚成大水珠,晶莹透亮,像镜子又像玉石,我将手中剩下的鱼食都撒到了它所在的那一方,以作回礼。
“李殊援才是最笨的!而且他还很可笑!”
我低声对鱼儿喊道。
至于我为什么要小声说话,自然是因为我现在的行动范围虽然扩大到了整间庭院,但依旧有人近身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