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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壹?还真(h)(2 / 3)

她此举无非是弥补萧氏当年的罪愆。只是元载够不够格坐上这位置,仍不确定。元载太容易心软、太依赖她。虽则手握重权,年幼时东海国的阴影太大,让他称帝堪称残忍。元载不像她,在黑暗里匍匐太久,早已能游刃有余地应对黑暗,乃至于成为黑暗本身。还在思忖,阴影里飞纱翕动,忽而大风吹来,吹灭灯烛。“谁!”萧婵向后摸索,从软垫里摸出一把尖刀,握在手中。纱影里,那人缓缓走出。萧婵仔细辨认那双眼睛,最终确信他是真的。只有真谢玄遇,才会有如此不知分寸、冷漠清淡的眼神。他伸出手,手上有血,但是空的。“还我罢。”“什么?”萧婵盯着那血迹,血痕新鲜,不是他的,是别人的。霎时她放下了心。“玉佩。”他转过脸,像不愿与她多说话。“什么玉佩。”萧婵继续装傻。“在殿下手里。”他开口时声音有些虚浮,但萧婵没发现。她全神贯注都在那只手上,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不说,她也不会问。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地站着,各生各的气。“哦,那个啊。”萧婵仰头笑。“扔了。”“什么?”他手按了按眉心,还是站在原地,他赌萧婵看不出他在忍耐。与幽梦缠斗并不难,他修为不高,但术法却深不可测。在他面前幽梦就化为女人,还是萧婵的相貌,让他无法下死手,还要说些动摇他的话,诸如长公主只是喜欢你的皮囊,她与你可以与我也可以;又譬如方才你若不来,长公主便已与我春宵一度,又何必来打搅好事之类。他竭力不去在意,镇定心神虽只有瞬间,也足以破掉阵法。破掉之时,蝴蝶在暗夜里飞舞。幽梦嘻嘻笑着消失,只留下一句话。

“首座心中已有破绽。修道之人,最忌有破绽。隐堂让我来提醒首座,长公主不可留。”“留不留,我自有判断。”谢玄遇在强大术法震动之下,发出最后一击,幽梦就烟消云散。原来那萧婵形态也不过是幽梦的幻术而已。“情蛊虽破,遗毒犹存。愈是在意,这毒便愈是深重。除非杀了长公主,否则将此生受困于此毒。”回忆飘散,他站在真萧婵面前。“那玉佩原来是谢御史的。本宫当是什么宫人落下的,不知什么脏东西碰过,便交与内臣扔掉了。”“那是当年……谢家覆灭后,手里余下的唯一一件。不过若是丢了,也是它的命数。”他说得轻描淡写,萧婵却因他的轻描淡写而更加生气。“谢御史既然不在乎,又来寻我做什么。”他终于再次与她对视,目光清亮。“隐堂刺客本是冲谢某来的,无关殿下。若是殿下受伤,便是谢某的错。”“你的错你的错,全天下人的罪,全成了你谢玄遇的错!”她忐忑担忧了大半夜的心情在此时终于按捺不住,说出口却又是伤人的话。她从书案的锦盒里掏出个东西扔过去,东西在锦毯上滚了几滚,停在他脚边。紫玉润泽,丝绦陈旧。他不做声,低头捡起揣进怀里。“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她声音有些发抖:“为何要替本宫杀人?恨本宫的人那么多,你杀得过来么?还是说,谢大人能一辈子做我萧婵的刀?若是做不到,如今就别……”她终于发觉自己是怕的。比白日里刺客找上门还要怕,比杀萧寂时还要怕。原来她是在怕自己喜欢他。“别对本宫这么好。”她声音也落到地毯上,悄无声息。步摇在发髻边晃动,金丝碰撞,丁零当啷。“明明隐堂是冲本宫来的,不是么谢大人。他们要杀的是本宫。”“殿下”,他喉头滚动:“不要妄自揣测。”“你走吧,谢御史。”她仰头看他,和平时一样高傲。“纵使没谢御史保护,本宫已将后事安排妥当,若是隐堂当真要来复仇,便让他们来。”“可谢家覆灭也不是你做的,凭什么让你偿命?”谢玄遇难得激动,炽黑火光在眼里跳跃。萧婵也气了,无视他的激动,站起身两三步走近他,揪住他衣领,垂落的金步摇在他鬓边晃动,冰凉火烫。“纵使本宫不偿命,也有本宫的驸马。轮也轮不到你谢大人发善心。还有今晨,本宫原本便打算试试那刺客的斤两,为何谢大人要打断本宫的好事?”“他是来杀你的!”“那又怎样!让他来杀!本宫早就活腻了,谁这辈子像我这般荒唐,像我这般颠沛流离、无人可信!”她这话没说完。因为谢玄遇咬了她一口。咬在肩膀上,右手拢住她腰的内力之大,将她礼服外袍震碎。萧婵步步后退,直到被推到大殿柱子边,脊背靠在雕花龙柱上,又垫上谢玄遇的左手。那手徐徐上移,直到扶住她后颈,咬着她的地方才松开,但唇齿犹自游移,从肩颈游移到侧脸,要亲不亲的,她转过脸去,鼻尖相触,他就伸手捂上她眼睛。“别看。”他声音颤抖。“是蛊毒。”他解释:“蛊毒未情。”“我不信。你就是在意我又不敢承认。谢玄遇,我看不起你。”她喘气,揪住他衣领的手也没有松开,反倒更不要命地凑近,盲目地、冲动地把自己送到他眼前,大有孤注一掷的意思。萧婵从来都是个疯子。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谢玄遇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这点,但为时已晚。“若真是蛊毒,那你走啊。”她笑。“你走出这殿门一个时辰后,本宫便自尽。谢大人护本宫至此恩至义尽,也能全了首座的声名。”“说什么胡话!”他强压的那阵焦躁又升起来,喉头涌起血气。方才咬了她一口后,非但没能暂时压制毒血,反倒让它烧得更盛。捂住她眼睛不过是掩耳盗铃,敞开的领口正在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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