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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什么体质,怎么接连两天被人点名传唤?
余悉然顶着问号,拿着点餐板,推开了a01的门。
餐桌的两侧,赫然坐着两张熟面孔。
左侧的男人气质温和,黑西装搭在椅背上,只穿了衬衫,正往自己杯中倒茶,露出的半截小臂骨肉匀亭,是不久前跟余悉然说“今晚有约”的黎述。
而他对面的这位打扮得就明显要休闲些,上身是灰色牛仔外套,右手配了只复古机械腕表,握着瓷杯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的白,指节和手腕连接处微凸的掌骨像成排的山脊——是邱洄。
邱洄率先向余悉然投来了视线。
邱洄的目光太森冷太凛冽,余悉然心中犯怵,硬着头皮走过去,开始推荐菜品。
黎述只看过余悉然一眼,便敛下视线装作不认识他,给他留足了自尊心。
相比之下,邱洄显得几近刻薄,视线屡次扫过余悉然的窄腰和翘臀,仿佛在看橱窗里打折的商品。
黎述兀自点了几道菜品,没过问邱洄,就让余悉然先出去。
余悉然如释重负,转过身,脚步只迈了一下,便被邱洄叫住:“等等。”
余悉然木然转身。
邱洄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面值最大的塔司克,用命令的口吻说:“过来些。”
余悉然朝他走近两步。
邱洄将那张塔司克对折,塞进了他胸前的口袋。
“先生,我们这里原则上不收小费。”余悉然好学生心理作怪,下意识觑了眼黎述。
邱洄冷嗤:“你有原则?”
看样子,邱洄应该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有第三人在场,余悉然无法自辩,绯色从脖颈攀上面庞。
邱洄还在不依不饶:“穿成这样说这种话,不心虚么?”
余悉然知道事情需要解释,但还不免心生委屈。
餐厅给oga的制服就是这样子,他有什么办法?许宏开非要塞钱给他,他难道有说不的权利么?为什么邱洄不问缘由上来就对他恶语相加?
邱洄不会无故对一个陌生侍应生发难,黎述意识到这两人多半相识,但邱洄说话夹枪带棒,言辞显然已经过了火,多年的职业病让黎述没办法坐视不理。
他喊了声邱洄的名字,提醒他适可而止,又对余悉然抛去一个眼神,一半是安慰,一半在说见谅。
余悉然眼睛胀痛,鼻子发酸,他把那张塔司克放回桌上,红着眼眶出了包厢。
黎述随后起身,行至门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下:“家里有老婆的人,少在外面乱勾搭。”
黎述压着脾气解释:“他是我学生。”
“人是我惹哭的,轮不上你来当和事佬。”邱洄态度可谓恶劣。
“明知自己惹了祸,不赶紧去安慰人在这跟我呛什么?”黎述没忍住骂道,“嘴这么欠,当心一辈子没老婆。”
邱洄不再浪费口舌,拉开门出去。
他在洗手间外的廊道上找到了余悉然。
余悉然面对着墙上的一副翻印油画,毛茸茸的脑袋垂得很低,掌心攥着纸巾,很明显是在哭。
他的肩膀不时地耸动,幅度不大,啜泣的声音也很小,但看着委屈劲更浓了,可能是他天生惹人怜,也可能是他的身形太瘦削太单薄,每耸动一下肩膀,都像是一句对邱洄的控诉。
鉴定结果出来后,邱洄便一直密切关注许宏开的行程。昨天得知许宏开到这家餐厅找过余悉然,邱洄立即反应过来fx被安插了耳目,他用终端通讯问许宏开跟余悉然说了什么,许宏开只是笑着说,余悉然与其他接近他的oga别无二致,一张信用卡就是余悉然要的所有。
邱洄承认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他对余悉然接近他的目的抱有期待,原因尚未可知。
也许是注意到了邱洄的脚步,余悉然边哭边往走廊深处挪了几步,以示对邱洄靠近的抗议。
邱洄无视他的抗议,走到他身旁,掏出手帕递给他。
余悉然别过脸,留给邱洄半个倔强的后脑勺,继续用纸巾擦眼泪。
这张纸巾是目前唯一能维系他尊严的东西。
邱洄收回手帕,安慰话分明到了唇边,说出来却成了:“你收我父亲的卡了?”
“是许先生威胁我,我一开始没想收的。”余悉然的鼻音太重,重得连生气都像在撒娇。
他终于肯偏头看邱洄:“卡在更衣室,我等下还给你。”
oga眼睫成簇,眼眶湿红,邱洄突然觉得,那张卡其实没那么重要。
无论余悉然是真图财还是被胁迫,都不重要。
于是邱洄说:“我没说让你还卡。”
余悉然也意识到,邱洄在意的不是他收钱的行为,而是他收钱的动机,只要把动机解释明白,邱洄就不会再生他的气。
但邱洄不让他还卡,是不是就意味着……两天后,他还是得去……
余悉然有些不确定地问:“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