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可能成为威胁的人都给处理了,借此排除异己,钳制舆论。”云卿安如了愿也就满意了,温声说,“有再大的野心,再大的能耐,若是没法付诸实践都是白费。世道从来都需要不安于现状的人,而不代表就能容得下他们,谁想要上位,就都得先被人接受,哪怕表面再不情愿,也是一个态度,一个信号。先定下来,日后慢慢渗透,不怕会有养不熟的狼。”成了焦点就有利有弊,能把众目光都转移到如何自保、如何应对这些不安定分子之上,自然而然就转移了矛盾。司马厝猜测道:“为了达到目的,跟什么都能拉扯上关系。借刀杀人总比亲力亲为来得省事,那些持凶犯事的人里边,也不知得了多少王府派下的便利。”前一句恰听入耳,云卿安心头紧了紧,身子也不由得一僵,见司马厝不像是有其他意思,这才又平静下来。所幸说的不是他。“上位需要造势,这便是个机会。只要逼得人人自危,噤若寒蝉,昭王再反手除掉了几个祸害做做样子,解除上悬在手下人头上的枷锁,到那个时候,少不得有人欢呼他的盛名。”云卿安偏过脸,对着落在司马厝侧发上的飘雪哈了口气,直至凉丝丝顺他耳滑下,又收入唇吻。司马厝只觉急促的呼吸异常滚烫。····他刚才是为什么不迅速回去?卿安,应该以衾覆。“这种先打后拉的施恩术,无非就是能让他用最小的成本获得民心,怎么看怎么划算。若不怕道德谴责良心不安,但也确实可行。”云卿安试探着问,“可若是本督捷足先登,你乐意看?”当下的情况,谁也想增大权重以稳固地位,来日一旦对峙定不可或缺。阴暗的那些手段既然是李延晁干的,截胡也就能心安理得。可若是司马厝不同意,他绝不轻动。“乐意,怎么不乐意?”司马厝无所谓地说,“横竖拆台也麻烦。”“行,唯命是从。”云卿安弯眸浅笑,而后正色说,“只是另有一事。京里头的官员有多少是暗中为昭王卖命的,所察不过星点皮毛。先前我在昭民坛出事之时,借机翻家搜查,或多或少能整理出些可疑名单。总兵可曾听说过彭宥此人?”“我若是没有记错,前一任卫上直亲军领校尉确是叫这个名字,但那也是早年的事,现在就算是半退了我也不会意外。”司马厝回忆片刻道,“卿安是觉得,他有问题?”“这说法从何而来?”云卿安问。各部门的任职总是具有一定的稳定性,轮换更新过快,多少显得有些不合常理。“直属禁军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份不错的差事,好歹也是被皇上亲自指定的,他们就算是六亲不认也在职责范围之内。”司马厝道,“可皇权一旦被内阁相权所侵夺,他们这饭碗也就握得不踏实。亲军二十六卫除了锦衣卫之外,都逐渐由兵部控制,文武官各看不顺眼的事情常有,这样一来,背后没点实撑的,只短短时日就被替下去再正常不过。此举也能避其统领久根基牢固,气焰盛起。”“还称不上是有问题,还能放着,无碍。”云卿安了然,随即淡淡道,“这出听议,能听的东西可不少,暗着来总是要高明一些。我们直拒在先,又不表态,昭王该有意见了。”说是邀众听议,实则一种区分敌我、区分亲疏的测试方式罢了,逼着人趁早站队。所行僭越,对此默认的人自不必说,不满的人也好理解,锦上添花者多为必然,敌我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