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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 / 2)

酸。想来也是怪自己昨夜睡得深沉——昨夜外边儿又是落雨又是惊雷,更据说是连夜来了一起子五大三粗的男人过夜,而二爷却是不见回来,娘子哪能有心思睡得着?自己家本该轻怜疼惜的姑娘,怎得嫁给了卢恒,反倒出了这等子委屈?饶是素来善气迎人的春澜,此次都觉得二爷做的过分了。可心里纵使恨不得唾上几句,春澜只能替他解释:“昨儿个一夜好大的雨,方才我去瞧外边儿全是泥水,驿站后边那马厩,都被淹到大腿了!路都被淹没了……别说二爷他们赶不回来,我们这几日只怕都走不掉……”乐嫣微睁眼眸,只幽幽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巴掌大的铜镜,朦朦胧胧中映照着一朱唇玉面,色盛牡丹的女子。如丝绸般浓密的乌发垂落香肩玉颈上,在婢女巧手之下挽作随云髻,再戴上一对红珊瑚耳坠。她听窗外一夜未停歇的雷雨,哑声问,“朱子呢?”春澜动作微顿,“昨儿送娘子来此处安置好后,他又骑马往回寻二爷去了,我还劝了他两句也不见他听进去,如今这路哪里还能回来?倒是阿六是个老实的,听说马房被淹了,怕耽误了娘子行程,天没亮就帮着楼下的小二通水去了……”守意正巧从楼下提着满当当的食盒上来,一听也是骂:“叫我说朱子这两年早就心野了,成日往二爷面前凑。二爷身边跟了七八个府卫,难不成寻不到人?难不成忘了回来的路?要他掂着脸赶着凑去?只怕是连主子是谁都快不知晓了!”春澜叹气道:“珍娘早就说过这事儿,有些奴才既是靠着娘子养着,还如此吃里扒外,早该发卖了去!”乐嫣听罢,眼神晦暗难辨。也是这两年,许多事儿才渐渐浮出水面。才两年不到,母亲给她留下的那些个侍卫奴才,一个两个只怕都生了二心,想着投奔更光明的前程,觉得跟着她这个深宅妇人埋没了他们。既如此,这回回到京城,她便也随他们所愿,好好收拾一番。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她也不愿继续养着一群吃里扒外的闲人—— 又遇乐嫣迈下廊檐,迎着石板路小心翼翼走了十几米,果真触目所及满地狼藉,泥水,积坑,甚至还见到一处不知何处刮来的草棚顶,缺了一块角,零七八碎躺在地上。马房地势比旁处低几寸,排水渠又被淤泥堵死,一夜风雨摧残便被水淹了底儿,甚至连棚顶也被风卷飞了去。乐嫣去到时,阿六提着桶一趟趟朝着身侧沟渠倒水。他见娘子赶来,连忙丢开桶,将自己卷起的裤角往下抖了抖。“娘子……您、您怎么来了……”他为乐嫣赶了两年马车,倒是随了守意春澜她们一般称呼,而不是称呼她少夫人。阿六年岁并不大,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双眸倒是有神。他生来是淮阳侯府的家奴,从小什么粗活都没少干,六七岁就跟马厩的下人们学着整理马厩,伺候马。后来大了便帮着府上赶赶马车,虽年纪轻轻,却俨然是一副赶车老手。以往少夫人出门行走,都是他帮忙赶车。以往每回出去少夫人都带着帷幔,身边婢女们一层一层,阿六每每低着头,从不敢抬眸瞧过这位少夫人一回。今日他见少夫人一身素容的过来,顿时更不敢抬头了,只盯着乌漆漆的地面。乐嫣收拢着被风吹的鼓起的袖口,她四处环顾一圈,见阿六一副着慌模样,她连忙抿唇笑道:“听春澜说路也不通,想来问问你,我们就见何时才能走……”这处鬼地方,她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是以雨一停,她就跑来问,若是现在能走,她立马什么都不收拾就走了。阿六早早打听了一番,一听娘子问便回道:“这段时日密州各处雨水都下的大,昨夜又是连夜暴雨,出这两里路,山头冲下去一大截,泥石将几个山路都填平了。只怕还要等几日,等道路清出来才能上路……”乐嫣打开车门,原以为铺在马车内的褥子这一回是湿的彻底,结果倒是见车内的东西都被好生安置在了一旁,连那些软毯和翠幔都被收拢下来拿着竹帘盖住了。她微微有些惊讶,扭头去瞧阿六:“这些都是你收拢起来的?”阿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不会说什么话,只笨手笨脚道:“好在来得及时,应当没湿着水的。”乐嫣心中震撼,她以往也不熟悉这位马夫,瞧他面相一直以为是个粗人,却不想阿六如此心细如发。见他满身狼狈模样,乐嫣于心不忍,便叫他先无须管这些,自己不着急出发。谁知阿六竟是打定主意,他挠挠头:“我一介粗人,一天不干活便浑身不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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