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再晚些王上也要休息,为了不耽误王的休息时间,所以这个时侯才来。十分抱歉。」
她把药水拿出来,绕到他背后,才刚旋开瓶盖时,调整位子的伊菲森后背正巧撞到了她拿药瓶的手,半瓶药水就这么洒到老闆的长发尾和衣服上。
她倒抽一口气,但前面只传来伊菲森淡淡的声音道:「没事,一会就乾了。」
「抱歉,马上给王上处理乾净。」黎明把剩下一半的药水旋紧,转身抓起药箱里的棉布,拈起他的黑长发赶紧吸乾。
唉!真是……老闆应该觉得我很白目又粗鲁……
「王,我给您解开发尾把打结的地方梳开好吗?」
「嗯。」
她伸手解开伊菲森金黑色的发带,黑色的长发便如瀑布般披在后背。她从口袋掏出梳子,拈起最旁边的一撮头发,从后脑,由上往下,小心翼翼的梳起来。
伊菲森感觉着她的手轻捏着自己的头发,梳子轻柔的一下一下从头上往下滑落,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奶奶每次给他梳头绑发的时侯,心里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泛着和自己头发一样的柔软。
「你平常用檀木的梳子吗?」
「对。」
「很香。」
「谢谢王称讚。」
好不容易都梳完了,她赶紧抓起发带,一手握住伊菲森的头发,绷紧神经,一圈圈绕好,打结绑紧了。
她把梳子放在桌上,取出药,伊菲森已经松开上半身的衣服,她赶紧仔细检查起来,一边上药。
理智告诉自己今晚运气不好连闯两个祸,赶紧做完闪人,但心里边又似乎有点不想那么快离开。
「比前三天好些了,王这阵子还是不要太疲劳,也不要激烈运动——王?还好吗?」
黎明见伊菲森忽然全身一颤,眉头紧皱双眼紧闭,一手死抓着快速起伏的胸口另一手扶着桌沿大口剧烈喘气起来!
她脑中立刻浮现那晚宴会上在回廊发生过一样的事!
是避酒药的副作用!
她立刻转身火速拉过药箱,东扒西刨的挖出一罐装着红色药丸的玻璃小药罐,用最快速度悬开瓶盖倒出一粒,再抓起案旁的水杯对他道:
「王!配水吞下去!」
只见伊菲森依旧死死抠住桌缘,俯身大口大口剧烈喘气!
这样下去不行!
黎明把水杯往旁边一放,把药捏在手里,伸手环过他肩膀,试图把他往后扶靠到椅背上,一边焦急道:
「王,背往后靠一下!这样比较好吃药!」
老闆似乎听到了,稍微抬起身子,黎明趁势用力一把将他往后拉,让他在椅背上靠好了,再把药扔进他嘴里,接着马上把水杯里凑到他嘴里灌了一口!
「咳咳咳——」
呛到水的伊菲森一阵猛咳,黎明拍抚着他的背一边道:「忍一下就好了!药效很快就发作了!」
一分多鐘后,剧烈的喘气终于渐渐平覆,伊菲森抓起案上的水猛灌了几口。
「这什么药?」
「缓百解。专治急性呼吸道、头痛等症状之药。」
这该死的,今天中午上餐的酒他妈逼本王不是已经交代过要换成低浓度的酒了吗?这避酒药一天天的要吃到什么时侯!
伊菲森背靠椅子吐了口气,心里飆骂想,再度拧紧眉头。
黎明见状,连忙打开饭盒,把东西拿出来放上桌道:「王,喝点药汤吧!还热的,今天我用鹿肉燉的。这盘放了补气养身药材的肉乾条,王这三天在边塞吹了这么多的冷风,可以吃吃这个,补补身子。」
已经完全不喘的伊菲森,眉头松开了,眨眨眼看着桌上摆好的汤碗和肉条,又香又热的味道窜进鼻子,这才发现现在满是怒火的肚子,早空瘪瘪了,午膳边吃边谈公事,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下午又赶回来跟萨拉利耗了六个小时,在罚自己饿肚皮操爆自己?
坐在一旁的黎明,打开碗盖用汤匙捞了捞,吹了几口后,放进去,两手小心翼翼的端到他前面,笑着说:「王辛苦了,喝点热汤吧!从下午忙到现在,一定饿坏了。」
「谢谢。」
他伸手接过暖呼呼的汤碗,就在汤匙要送到嘴边时,突然将那匙汤倒回碗里放着,腾出一隻手伸向桌子。
痾,是看起来不好喝吗?
就在她紧张兮兮的内心小剧场不安起来时,伊菲森拈起盘上一条肉乾,往她递来,说:「你也吃点吧!」
欸?
她抬头看着他微微带着笑的脸,伸手接过来。
「嗯,好的。」
她默默把肉条放进嘴里,小口啃了起来。一旁的伊菲森也喝起汤来。
厅内灯火明暖,外边一片安静。
「你今天换耳环了,是红宝石吗?」
「嗯?」
她转过头望着他,把那口肉泥吞下去后,答道:「不是,是碧璽。」
「很好看的顏色,像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