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殷珩咬了咬牙，叉着腰做出让步：“行，皇叔答应帮你，但是不管你要去哪里，叔都必须同你一起，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也能有个交代。”

&esp;&esp;“可以。”殷灵栖也不再隐瞒他，“我要出城去西郊行宫。”

&esp;&esp;“啊？”殷珩神情一怔，“深更半夜你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esp;&esp;“皇叔应当也听说了，接连遇难的新科状元、榜眼二人自尽前留下的话吧？”

&esp;&esp;殷灵栖眸中笑意淡退，只余冷静：“我想，我应当有些头绪。”

&esp;&esp;殷珩眉头一皱。

&esp;&esp;“昭懿，我觉得你似乎与以前不同了……”

&esp;&esp;“哪里有什么不同，我还是我呀。”殷灵栖道。

&esp;&esp;“形容不出来，就是直觉你变了。”殷珩叹了口气，眼底忽然露出几分欣慰，“叔以前只觉得你是个心思单纯的笨蛋，明明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却还能被人欺负，被欺负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向欺负你的人委曲求全。”

&esp;&esp;“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人总要学会长大吧。”殷灵栖笑了笑，“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不后悔自己眼下走出的每一步。”

&esp;&esp;殷珩微微颔首：“成，戌时之后等叔过来。只是……日落之后城门便会关闭，昭懿你又如何能说服守城将领放行呢？若亮出身份，守将势必会报知你父皇。”

&esp;&esp;“小意思，皇叔看这个。”殷灵栖握住一块令牌，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esp;&esp;“皇城司的令牌？！”殷珩瞪大了双眼，“你从哪里得来的？”

&esp;&esp;“方才在马车上，借了个合适的时机坐萧云铮怀里捞的。”殷灵栖收起令牌，“放心，不会连累你的好兄弟的，父皇那边若知晓了，我会担下一切责任。”

&esp;&esp;“等等，你坐萧云铮怀里？他没把你推开？”

&esp;&esp;殷珩深吸一口凉气，想起方才自己撩开帘幕时看到的那一幕：“以萧云铮的身手，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esp;&esp;“我不仅近了他的身，还撩了他的人，怎么，本公主的日子是不是要开始倒着数了？”殷灵栖不在乎地说道。

&esp;&esp;“啧，不是这个意思，”殷珩皱眉苦思，“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你等叔理一理头绪。”

&esp;&esp;“别想了，”殷灵栖叮嘱道，“皇叔记住了，今夜戌时之后一定要来公主府接应我。”

&esp;&esp;殷珩同她商议了细节，而后各自回府准备。

&esp;&esp;夜幕降临，辅国公府紧闭的大门却忽然打开。

&esp;&esp;“世子是有急事要回皇城司吗？属下可以代劳。”雾刃牵来他的坐骑。

&esp;&esp;“不回皇城司。”

&esp;&esp;“夜深了，殿下出去做什么？”雾刃疑惑不解。

&esp;&esp;萧云铮的手搭在少了些什么的腰封上，眸底晦暗不明。

&esp;&esp;“去取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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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昭懿公主府。

&esp;&esp;“这是陛下的意思，公主就安安分分地待在府上，哪里都不许去。”

&esp;&esp;慈姑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把小公主塞进床帐里，扯过锦衾蒙上，仔仔细细掖好被子的每一个角落。

&esp;&esp;“我知道的，”殷灵栖从衾被里冒出脑袋，用清澈的眸子眼巴巴望着慈姑：“我会乖乖睡觉。”

&esp;&esp;到底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公主，慈姑一见着她乖，心窝里一软，气性便也淡了几分。

&esp;&esp;她就守在榻边，等着小公主入睡了，听见平稳的呼吸声这才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眼睛透过门缝仍盯着落下垂帘的床榻。

&esp;&esp;门扉彻底合拢。

&esp;&esp;帐幔里早已入睡的殷灵栖忽然睁开双眼，掀起被褥，飞快穿上衣裳行动起来。

&esp;&esp;她伸手推窗，窗扇却纹丝不动。

&esp;&esp;殷灵栖一怔，凑近窗棂，借着月色仔细一打量，发觉慈姑将窗户落了锁。

&esp;&esp;她跑过去，依次尝试推开每一扇窗，结果都一样，慈姑为了防止她越窗逃，将里间的所有窗扇全部锁上。

&esp;&esp;殷灵栖松开手，泄了气，兀自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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